好幾次遇到這一類型的病人。他們通常會踏進診所後，一坐下來就用他(她)的側面對著你，然後一言不發，一隻手伸向你面前。
有時我會猜想：他們是不是不好意思面對面談話嗎? 還是我輩份小所以不用正面看著我呢?
「先生(太太/小姐)，可否坐好一點點呢? 我只看到你的側面，無法清楚地看你的氣色。」我不慍不火地問道。如果是數年前，我心裡早就火大了。
想起張國榮的歌《側面》，難道側面會較好看一點? (笑)
「請問叫什麼名字?」執筆準備在病歷上寫下個人資料一欄。接著也問及年齡、聯絡電話等……
「陳生」
「姓陳，名字呢?」
「看中醫要問這麼多幹嘛?」
「現在無論是西醫或中醫，都要求詳細的病歷記錄，我們也只不過問一些基本的個人資料……」我解釋道。
病人無言。
「有什麼不舒服?」
「你不是把個脈就知道我的病嗎?」
你是來挑戰我的醫術嗎? 可我不是神醫。
「你要了解中醫最基本是望聞問切……」又費唇舌解釋一番。
「我最近咳嗽。」
然後我又問了一些除了咳嗽之外，關於睡眠、飲食、大小二便的問題。
「我是來看咳嗽的，為什麼要問這麼多。」
「……」
有些同行的告訴我，如果遇到這種情況，他們都不會再問的很詳細，因為這些病人不是用心想去醫治疾病，所以他們也就靠自己的經驗去開藥打發他們。
可是總不希望事情發展成這樣冷漠的境地。
*******
一天，一名女病人進來診室，面對我爸七十歲老人家，訴說自己的病情期間，忽然問道：「這裡有多少位醫生?」
「除了我，還有我女兒正在針灸房間工作。」
「我可以進去看一下嗎?」
「她正在替其他病人針灸，不適合進去打擾。」
病人打消念頭又坐下來。
訴說完病情後，又問：「醫生，“你掂唔掂架?”」
病人突然無厘頭一句「醫生，“你掂唔掂架?”」，失笑。
「如果唔掂，你仲乜要入黎哩間診所睇醫生?」我爸瞪著眼說。
我以為我爸會當場發火，誰不知他只笑笑口淡然地說道，也是一種奇事。哈哈!
我猜想其實你是想問：「醫生，你有信心醫好這個病嗎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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